第(2/3)页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暧昧。 南栀子猛地直起身,脸颊爆红,像是被烫到一般将药瓶塞回他手里,语气慌乱又带着强装的恼怒:“好……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来!”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般退开几步,转身假装去整理桌上那本至关重要的“话本”,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挣脱束缚。 商晏君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深邃,如同暗流涌动的夜海。他沉默地自行包扎好伤口,动作恢复了之前的利落沉稳。 屋内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 南栀子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话本”上。她快速翻动着,越看越是心惊。里面夹带的那些文章,笔力老道,见解精辟,绝非柳文才那个草包能写得出!而最后页那胭脂划下的“婉”字和暗语记录,更是直接将婉娘与这笔肮脏交易联系在一起! “有了这个,足以证明柳文才科举舞弊,欺君罔上!”南栀子猛地合上书册,转过身,眼中燃着复仇的火焰,“我明日就进宫面见父皇!” “然后呢?”商晏君的声音冷静地响起,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殿下打算如何解释这本账册的来历?直言不讳告知陛下,您昨夜女扮男装,与臣一同夜闯了京城最大的黑赌坊,还大打出手,险些葬身火海?” 南栀子一噎。 “陛下若问起,殿下为何如此巧合地拿到这本关键证据?殿下要如何回答?说是臣给的?那臣又是从何得来?”商晏君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沉静却极具压迫感,“届时,陛下是会更关心柳文才的舞弊,还是会更震怒于殿下您的胆大妄为,以及……臣的‘知情不报’、‘行事乖张’?” 他的分析句句在理,戳破了南栀子急于复仇的冲动。她意识到,这本账册是利器,却也可能是烫手山芋。若运用不当,非但扳不倒柳文才,反而会引火烧身。 “那……那怎么办?”南栀子蹙紧眉头,语气带着不甘和烦躁,“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证据在手,却动不了他?” “耐心。”商晏君淡淡道,“捕猎需要时机。此物是铁证,但需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抛出,方能一击毙命,且不伤及自身。” 他拿起那本“话本”,放入一个不起眼的铁盒中锁好:“此物暂且由臣保管。殿下如今要做的,是沉住气,继续扮演好那个‘逐渐接受命运’的待嫁公主,甚至……可以对柳文才和婉娘,稍假辞色。” “还要我对他们笑脸相迎?”南栀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虚与委蛇,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也是为了套取更多信息。”商晏君看着她,“婉娘背后定然还有人。柳文才不过是枚棋子。殿下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将您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南栀子沉默了。她当然想。她要所有算计她、羞辱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殿下,”商晏君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诫,“锋芒毕露,固然痛快,但懂得藏锋于鞘,伺机而动,方能成大事。” 他的目光落在她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上,语气似乎缓和了些许:“今日之事,多谢殿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