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王崇义的声音在寒凉的晨风中格外清晰,“形意拳,腿脚是根基。 下盘无力,步法虚浮,再好的拳架也是花架子。 跑,不仅练腿脚,更练你们的气息、耐力和意志。跟上王伦的步子,不许掉队。出发!” 他手一挥。 王伦二话不说,转身就沿着校门外那条向上延伸的土路跑了出去,步伐轻快而稳健。 “五……五里?” 赵大勇脸都绿了。 他力气大,但跑步显然不是强项。 张士晋更是脸色发白。 只有孙猴儿和几个本地村童模样的学员看起来还好。 林怀安深吸一口气,迈开了步子。 昨天的酸痛还没消,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有无数小针在刺着肌肉。但他咬牙跟了上去。 山道崎岖,时而上坡,时而下坡。 开始还能看到前方王伦那瘦小却始终保持匀速的背影,很快,距离就被拉开了。 肺部像着了火,喉咙里泛起腥甜的味道,双腿越来越沉,每一次抬腿都需要巨大的意志力。 身边不断有人掉队,扶着树干大口喘气,或者干脆停下来走路。 “不能停……跟上……” 林怀安对自己说。他回忆起昨日站桩时尝试的呼吸方法,尽力调整着呼吸的节奏,将注意力从身体的痛苦上移开,投向前方逐渐亮起的天光、道旁沾满晨露的草叶、以及远处山峦的轮廓。 他甚至开始在心中默背数学公式,用这种方式来对抗身体的极限。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学校的轮廓。 终于到了! 他看到王伦已经站在校门口,脸不红气不喘,只是额头有层细汗。 而他自己,则是踉跄着冲过了那个无形的终点,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像拉风箱一样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如雨下,心跳声震耳欲聋。 陆续有学员跑回来,一个个都是脸色煞白、东倒西歪。 赵大勇是被孙猴儿半扶着回来的。 张士晋最后一个到,几乎是爬回来的。 “第一天,还行。” 王崇义扫了一眼众人的惨状,脸上毫无波动,“休息一刻钟,喝水,不准坐下。 然后开始站桩。” 这真是……地狱般的开始。 但奇怪的是,经过这一番撕心裂肺的奔跑,昨天残留的那种沉滞的酸痛感,似乎反而被这种更剧烈的、全身性的疲惫所取代,让人在痛苦中有了一种新的、奇异的清醒。 晨跑与站桩过后,上午的正式训练依旧是崩拳。 但今天,王崇义将他们带到了国术教室后面的一小片空地,那里立着几个粗糙的木人桩,桩身被打磨得光滑,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凹痕和油渍,显然是长期使用的痕迹。 “崩拳的劲,要‘直’,要‘透’,要有‘钻翻’之意。” 王崇义示范着,面对木人桩,他的神情似乎也变得不同,多了一丝凌厉。 “不是用拳面去砸,而是要用全身的整劲,透过拳锋,打进去,钻进去! 看好!” 他稍稍拉开距离,身形一晃,脚步趟进的同时,腰胯猛地一拧,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短促而爆裂的风声,“砰!”地一声巨响,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木人桩胸腹部位! 那粗壮的木桩竟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上面的灰尘簌簌而下。 而王崇义的拳面与木桩接触的时间极短,几乎是一触即收,但那种凝练到极点的爆发力,却让所有人心头一震。 “这……这要是打在人身上……” 孙猴儿缩了缩脖子。 “你们现在,还发不出这样的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