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永恩侯世子腿痛难忍,府医无能,侯府小少爷飞奔去回春堂求医,谁知迎面撞上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邹家的马车,邹家马夫受了伤,永恩侯府小少爷大言不惭,两边互不相让,将路给堵了。” 墨承影道:“这右副都御史邹议以刚直出名,上谏天子、下劾百官,谁的颜面也不给,满朝文武恐之惧之、避之让之。” “御史台的人不就该这样吗?”沈雁归颇为赞赏:“我瞧着,比送女求荣的齐御史强多了。” “御史台早就有奏疏弹劾冯家,只是冯太后命人压着,我瞧着现下是压不住了。” 墨承影还没从梅园回来,便已经吩咐人在搜集整理冯家的罪证。 就差一个处置他们的契机。 眼下契机来了。 春褀敲了另一面的窗,“王妃,不好了,有百姓被撞,伤势严重,还吐了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沈雁归起身要出去,墨承影意欲随同,却被沈雁归按下。 “先前不是担心夜长梦多吗?天要亮了——” 她让墨承影稍安勿躁,自下了马车,随春褀过去。 街道上一片凌乱,好些个小贩的摊子被撞翻,幼童受惊哭声不止,受伤的人艰难站起身,一瘸一拐收拾着烂摊子。 人群内传来稚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阿爹——阿爹你醒醒——求求你们,救救我阿爹吧。” 春褀护着沈雁归,拨开人群,“让让,我家夫人是大夫。” 围观人群一听说有大夫过来,立刻让了道,沈雁归瞧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他脑袋旁有一大滩血迹,已经停止蠕动。 夏安守在旁边,小声道:“凶多吉少。” 沈雁归将食指放到鼻下、又按了颈侧,她摇了摇头。 周围百姓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来,说是马车飞奔过来时,这人既要护着孩子,又想要护着筐子里的种子,结果躲避不及,被扬起的马蹄踹到,踉跄摔倒,后脑勺又不偏不倚撞到后头的台阶。 寒冬腊月一身短打、一双草鞋,一看就是个苦命人,正在摇着他的稚子,约莫四岁,面黄肌瘦,好似风一吹便能倒。 旁边的小贩一边捡着自己的东西,一边高声叹息: “陈三真是倒霉啊,去年老娘得病刚走,紧接着老婆因为生孩子过世,留下父子五人,最大的还没有十岁。 孩子年纪小做不了事,可一个个张嘴要吃喝,他天不亮就带着小儿子徒步几十里,来京城卖种子,打算换些银钱过年,结果卖了几天都没卖出去。 我听他的意思,说是今儿再卖不出去,就回去将家里几个孩子都带来。 摄政王妃施粥送饼,几个孩子都过来,好歹饿不死,小女儿还能得红头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