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这话有些玄妙。 沈雁归能够理解他。 镇守军大将军申屠无疾,不单是墨承影的心腹,还是墨承影的伯乐。 当年墨承影为副将时,申屠无疾对他颇为照顾、赏识,时常指点用兵之道。 墨承影对他的能力、人品都颇为认可。 前年中南山匪作乱、百姓不宁,便是他带兵平定,之后便受命在此,既坐镇中军,也守一方安宁。 之后先发城赋税逐年倍增,渐成繁华之景。 墨承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地区安宁、官道通达,商队愿意来往,商品贸易自然繁荣。 申屠无疾在奏疏里,也是这样写的。 倘若恩师异心,或者从头到尾都是表里不一……沈雁归紧紧握着墨承影的手,柔声宽慰道: “申屠将军不是急色之人,郑金福说申屠将军的夫人过世多年,三子战死,香火尽断,他不曾续弦,房中别说小妾,连伺候的丫鬟也没有,整日同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 “方汀赞他,忠勇有节、缩屋称贞,乃当世君子。” 墨承影闷闷嗯了一声,“他当年救人,因故与女子同在山洞一宿,他连眼神都不曾越雷池半步,如此品性,怎可能……” 进了客栈院子,四下昏暗,沈雁归瞧着没人,双手将他抱住。 “或许他与你一样,也是被蒙在鼓里的,破山过去,明日便都真相大白了。” 墨承影脑中闪过一个“倘若不是”的念头。 “这世间还有你我联手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沈雁归以吻封缄,“回去好好睡一觉,待明儿破山带人来,这里的不平便都踏平了,霜儿回来,咱们歇一宿,后日便离开这糟心地方。” 墨承影阴霾扫了大半,低头啮着她的唇道:“夫人所言甚是。” 沈雁归粗着嗓音道:“大哥慎言,我现下是你的二弟。” “我的二弟?”墨承影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我的二弟现在很想念我的二弟。” “哼,满口胡话,回去了。” “着急回去作甚?方才你将我的酒给了旁人,现下且还我一些。” “你别、待会儿有人瞧唔。” 院角的风声里多了几许黏腻。 比起言语上的宽慰,他更喜欢如此排解情绪。 “谁?” 小二往客房送东西回来,手里提了盏灯笼,脚步循声走来,“谁在那里?” 灯笼里的烛火摇了一下,小二声音瑟瑟道:“春日宴在即,你若是来偷盗的,速速离去,否则全城搜捕,抓到必然砍头剥皮挂墙头……” 须臾,墨承影牵着沈雁归的手出来。 “原来是二位公子啊。” 小二松了口气,“这大晚上的,怎去那角落?” 沈雁归解释道:“方才出去多喝了些酒,昏了头,走错了房间。” 二人上楼回房,小二哈欠打了一半,被人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小兔崽子!大半夜在这儿做什么呢?蜡烛不要钱啊,你站在这里烧?” 小二回头,“掌柜?” 他未免受罚,将方才的听闻添油加醋同掌柜说了一遍, “哎哟哟您是没听到,得亏瞧见是两位公子走出来,不然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小姐偷情呢。” “两位公子……偷情?” 楼上楼下哪来的走错?别是两位公子当真……掌柜的又抬头瞧着那间房。 ?房中。 沈雁归二人离开之后,紫衣女快速从浴桶中出来,她光着身子,将沈雁归和墨承影的行李全都翻了一遍。 沈雁归一向出行从简,贵重首饰、华丽衣裳一律没带。 那行李中除了现银、铜板,还有银票,五千两的银票好些张,紫衣女半点没放在眼中。 她小心翼翼翻着、似乎在找某个重要物件,外头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将东西复位。 门响三声。 是沈雁归出去前同她说好的,一短两长敲门声,听到再开门。 紫衣女伸手去拿架子上的中衣,刚要碰到,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脚,想起自己的身高,又将手缩回。 她狠狠心将腕上的擦伤破皮搓开,伤口渗血,她将鲜血抹在脸上。 然后拿着帕子象征性往胸口遮一遮,就这么去开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