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我闵行洲俯首认罪-《偏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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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熙长大了,如果问起来,问母亲耳朵怎会戴这样的东西,她该怎么答,说她耳聋吗。

    林烟把脸埋在膝盖,沉默无声,所以,那点指甲盖大的极片藏在皮肤下面会不会美观一些。

    可如果做了,成依赖,听力恢复正常状态的机会也会变小。

    主治教授和闵行洲熟,一个电话通知闵行洲。

    “闵先生,您太太答应了。”

    闵行洲脾气变得暴戾,“不做,全港城都不能做。”

    教授挺怵,双手握住电话,“好。”

    那一晚,林烟鞋也不穿。

    她在书房一遍又一遍道出自己的委屈。

    她情绪一点也不好。

    “我还有选择吗,我没有了,似乎这就是我的定局。”

    “你知道我等康复等了多久吗,我没有耐心了,一点都没有,摘下可以啊,大家都要大声喊我才听得到,要我每天生活在90分贝的吆喝里吗。”

    “以后妍熙喊妈妈,也要配合我大声喊吗,多可怜。”

    闵行洲于心不忍,护她在怀里,吻走她眼尾的泪痕,“我知道,不要跟七哥生气好不好,我们陪你继续治疗,没关系,卿卿是最漂亮的,哭了都招人疼得很。”

    林烟哭笑不得,靠在闵行洲肩膀,“讨厌七哥,当初第一时间没有陪我去柏林。”

    知道她只是在发泄,闵行洲都认。

    他总没把她安排好,总忙着事,她很少在他筹备事项的第一位。

    那一年,那座顶级研究所的无数种治疗方案出来了,医学界的重大科研成果,在聋人恢复听力上有显著成效,还拿了奖项。

    都知道,那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惜培养出来无数耳聋耳鸣专家。

    治好了无数后天听力障碍的聋哑人,却无法让他的女人痊愈。

    那个男人从来不信邪,偏医学迟迟救不了他的女人。

    令她天天担惊受怕,活在残缺的日子里。

    那年冬末,没人能过好那个春节。

    林老爷子走了,对林烟来说没有一点点征兆。分明前一天,林老爷子还满怀欣喜的要见妍熙,要给妍熙绑头发小啾啾。

    妍熙的头发哪够长,他满是皱纹的手慢慢给妍熙别了朵漂亮的小蝴蝶结。

    林烟坐下来,把脑袋递给林老爷子,“我的头发够长,手痒给我绑就是了。”

    脑袋被林老爷子嫌弃的拍走,“剪刀给你剪了。”

    前日回忆历历在目,林烟麻木地站在小筑院前,一句话没说。

    院里的树被风吹凋吹零,莫名变得像荒无人烟的孤城,百年世族没落一瞬之间。

    林家,再也没人。

    走的走,无期徒刑的无期徒刑。

    骨灰出来的时候,她捧在怀里,静坐在大门的楼梯,一言不发,慢慢地,泪如雨落,一滴一滴砸在虎口。

    享年93岁。

    林老爷子总笑着说,“93年高龄够了,再跟阎王爷讨要可就不礼貌了。”

    “百岁是德高望重之人,爷爷德不高,望不重,没把你照顾好。”

    林勇坐在一旁,陪着林烟坐到日落西山。

    林勇说了很多话,太轻,林烟没戴助听器,听不到听不清。

    林勇说。

    如果不去柏林治,在林烟失踪在高原的时候,那几天老爷子早撑不住,医学有奇迹,但不能续命。

    偏偏,老爷子到死之前还念叨着他的天鹅。

    “阿勇,再忙也记得回来喂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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