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说罢,翻手取出匕首,自掌心轻轻一划。掌心冒出血痕,她掌心用力,血痕极快复原。李仙甚是好奇。韩紫纱轻笑道:“这是‘疗元汤’的药效,我在蚌壳中,熬炼疗元汤泡浴,蚌油浸润体魄,将药力积存体肤。当真正受伤时,便可摧运药力,顷刻疗伤。此等妙用,你不心动。” 李仙听闻‘积蓄水精’四字,暗暗起意。再听闻蚌油妙效,确实罕见至极。他心想:“这韩紫纱嘴里向来是没实话的。但蚌壳罕见,积蓄水精,却确是事实。放在我宅邸中,可加强五行布置,可招引雾气,布置一套水雾迷局。”当即花费千两,同意购置蚌壳。 再领五百余两,便扛着蚌壳回宅邸。韩紫纱暗觉好笑,热情相送。这蚌壳会招聚水雾,故而摆设池中。泌出蚌油,确也无错,但数年前蚌油便日渐减少,她已罕少使用,甚至极感碍眼,招聚水雾,使得宅邸湿闷,夏过热,冬过冷。早便想外售‘蚌壳’,也曾通过船运,去湖外售卖。 蚌壳脱离洞然湖,便水土不服。变作寻常蚌壳,甚至滋生腥臭。如此这般,怎能卖得出去,若就这般丢弃,她总归有些不舍。此番成功售卖,当真两全其美。 她甚感得意,这般算来,她仅花五百两,便购得‘五千两’珠宝。她告诉李仙,通过黑市售卖,价钱定打折扣。但她另有门路售卖,五千两自可尽数到手。 李仙肩扛蚌壳,健步似飞赶回青牛居。 南宫琉璃见蚌壳甚异,便即围来打量。李仙告知妙用,南宫琉璃说道:“你和那骚女人做交易,不怕被骗吗?” 李仙笑道:“她定然是骗我啦,但我另有所求。我要用这东西,布置水雾迷阵。”他当即选好位置,放置蚌壳。 夜里水汽浓郁,蚌壳蕴藏“水精”,周遭凝聚层层白雾。暑气顿时散却,阵阵清凉爽意扑来。 李仙挥舞水旗,牵引水汽。使得蚌壳雾气,飘向流水溪流,令得水流绰绰。多余的水汽,则飘向花草间。滋养花物,娇艳欲滴。 连夜布置五行,使得宅邸间,再多一层水雾迷阵。 倘若有贼人闯进宅院。 既有乱花遮眼,又具迷雾遮目。 便会丧失方向,被迷乱其中。南宫琉璃甚是欢喜,心间泛起柔情蜜意。她知道李仙购置蚌壳,加深迷阵,多是为她着想。她身份独特,困居宅邸间,倘若有贼突袭,这迷阵局势,可助她许多。 …… …… 翌日。 李仙卯时起身,练得炁湖荡漾。积攒数十熟练度,感受体血如泉涌,吐气如灼浪,武道愈发精进。服用早膳后,直奔内岛购置“草药”。 调配“药浴汤”。 李仙经温彩裳传授,药理已经精通。他依照药性搭配,自组一副“蓄气补元汤”。将草药购置好,便返回青牛居烹制。 “积蓄水精,倒确有其实。还需试试,能不能熬炼出蚌油,倘若不行…我也可借此由头,寻韩紫纱退些钱财。” 蚌中充进清水,烈火熬煮沸腾。再依次加入诸多草药,药性翻滚挥发,汤水变成黑褐。 忽见蚌壳泌出白油。 药汤混合蚌油,黑褐色变为乳白色,泛起清香。李仙甚感好奇,细嗅药香,药性并未改变。 待彻底熬煮好,李仙脱去衣裳,浸泡其中。药劲流进体魄,滋养经络脏腑,煞是舒服畅快。 李仙“吃养练泡”…仅“练”尚可。吃、养、泡都因钱财拮据,勉强对付。此刻的药浴浸泡,久旱逢甘霖,体魄增进甚是迅猛。 乳白汤药中,他身体白玉若无暇,细腻如绸缎。线条刚朗。气力、柔韧均有增进。 蚌油效用不俗。药劲积存体肤中,滞而不散,留而不淤,随时可搬运调用。倘若药汤具备疗伤奇用,与敌手过招打斗,时刻享用疗药妙效。便已先占据上风。 李仙试得药效。眼眸扫过,发现蚌底有道细微裂痕,这蚌壳效用虽妙,但已有竭尽之势。经烈火烹灼,蚌身泛起裂痕。 “若真是崭新如初,这韩长老岂能愿意卖给我?” 李仙豁达笑笑。 泡得药沐,洗尽疲乏。便再度习枪练剑,精进武道造诣。 [残魍枪] [熟练度:3989/15000小成] 傍晚时分。 韩紫纱将要起鼎熬煮精食。李仙初来乍到,诸多不懂,便跟随她身后,学习熬煮精食的流程事项。韩紫纱往日衣着裸露,欲遮还羞,极尽妩媚。今日熬煮精食,穿着煞是得体,锦绣长袍,银簪步摇… 足见对此事看待极重。 她先取两百两银子,散财起势,自宅邸侧门为始,沿街数里摆设席宴。凡过门百姓,都可入席吃饮。 李仙问道:“韩长老,这其中可有含义?” 韩紫纱说道:“咱们做长老的,别事可吝啬,这档口可不能吝啬。咱们起鼎,熬煮的水质,是百姓交得露税,即花草间的露水。摆设宴席,一来回馈百姓。二来告知旁等长老,我将要起鼎,可别冲突了时间。” 李仙暗感受教。心想此节如若忽略,直接起鼎应用,得罪旁人甚多。 水坛间熬煮精食的鼎物,名为“水石宝鼎”。矗立“望龙山”高处。李仙方进水坛,便远远瞥见宝鼎。 水石宝鼎仅有一尊,诸多长老共用,为免互相争执,抢鼎不下,便演化出此习俗,谁先“散财起势”谁先享得宝鼎。谁若不讲规矩,蛮横强硬纠缠,便合力谴责对方。 待酒席吃尽,席间百姓散去,花笼门弟子则留下。纷纷恭贺韩紫纱起鼎,称颂武道修为再进得一步。尽说些吉利话。 韩紫纱含笑点头,会再取些银子,嘉赏这些弟子。领了钱财的弟子,则抱团交谈,帮去拉拢同伴,喊来数十人。这些人领用钱财,便需帮忙处理杂事,鞍前马后,既能得到酬钱,也能分得汤食。 韩紫纱先结一半雇佣钱,至此已经用去千余两。 李仙暗暗咋舌,暗感武道烧钱。回想一合庄起鼎,温彩裳干脆利落,只需将话语放下,统领便帮她料理。 待前事处理完毕,韩紫纱即领李仙、数十花笼门弟子,朝望龙山走去。这时已是夜间,花笼门众弟子在山道中插立火把。望龙山山路较为平缓,道路间铺设青石板。方便来回运水搬炭。 来到峰顶处。 山风呼呼,水石宝鼎安静矗立。这尊宝鼎约莫四丈高,乃是圆顶,通体缠绕草木枝蔓,郁郁葱葱,颇具生机。 李仙眺望远处。镇中灯火阑珊,颇有登高望岳,众山皆小的气概。李仙问道:“韩长老,这鼎为何放置高处?这般来往,岂不好不便利?” 韩紫纱说道:“寻常宝鼎,需不断投注水质,途中消耗人力甚巨。”李仙暗暗颔首,他便切身运水,深知其中艰巨。韩紫纱说道:“我们以露水为水质,不需庞大人力支撑。自然不必累死劳工。” “但烹煮过程中,露水极易沾染浊气,化作寻常水质,故而宝鼎设在高处。” 李仙心想:“原来如此。我交了学用,若有疑问,务必问得清楚。否则岂不太亏。” 观察周旁,每有分毫异处,必问询缘由。韩紫纱纵想含糊解析,李仙必不依从,仍旧提问。弄得她烦躁了,不禁坦白直言,有些问题她亦不知。 韩紫纱绕鼎转数圈。确认鼎身无碍,抬掌虚拍,‘咔嚓’声响起,草木枝蔓尽数剥离鼎身。她再扬手道:“备水!” 众花笼门弟子奔下望龙山。山道甚平缓,且铺设青石板。众弟子皆具备“内炁”,速度甚是快捷。沿途已经立起火把,来回路径明朗。 望龙山山脚有栋阁楼。专门管理存储“露水”。众弟子打满露水,小心翼翼运到山中。充进水石宝鼎内。 如此忙碌一个时辰,露水已经过半。韩紫纱颔首,再道:“备炭!” 众弟子再去忙碌。山顶有一木棚,韩紫纱、李仙则坐棚中歇息。韩紫纱说道:“熬煮精食,需先备水,后备炭。” 李仙说道:“是运送炭物后,手弄脏露水吗?” 韩紫纱点头道:“是也不是。这是一诀窍,旁人不清楚。我只传给你,能节约好些钱财。” “这些露水…可不是白白用的,需要花钱购置。一桶便要一两银,而露水乃是‘清根之水’‘纯净之水’…” “但来回运水的徒众,却是俗胎凡体。会流汗会出血,他们汗水滴进露水中,便影响露水品质。” “故而先去备水。这时精力充沛,不至流汗,露水品质稍好,更为耐煮耐用。用这办法,熬煮一次精食,能节省数百两花销。” 李仙说道:“受教了,受教了。所以韩长老特意夜间熬煮?” 韩紫纱说道:“自然,烈日灼灼,他们运水难受,大汗淋漓,我亦被晒得也难受。倘若将我皮肤晒伤,去找谁赔?养肤护肤也需好些钱财啊。” 淮阴府盛行“阴竹炭”。价值稍贵,但品质极好。燃烧时火力透进鼎内,周旁竟不燥热。 夜半时分。 诸多前事,才算彻底了结。这时韩紫纱已用去“两千七百两”,花笼门徒众的工酬钱近千两,购置“露水”八百七十二两,购置“阴竹炭”九百余两。燃炭煮鼎,即开始熬煮精食。 火光徐徐。 整个水坛都明亮几分。 露水甚是耐煮,鼎中水雾翻滚,但不曾飘散。韩紫纱加入“精肉”,呈淡紫黑色,约莫手臂粗细。 她备得两个“藏天匣”。待精食熬煮成功,先即刻品尝部分,再藏进匣中部分。武道修持,需精打细算。 李仙皆已记下,倘若筹足钱财,便也将起鼎。后半夜中,仅需保持水位恒定,久久浇洒一次露水,便可保持熬煮进展。 李仙皆已见识。便不久陪。韩紫纱倒想探探李仙底细,欲将他留在山鼎闲谈。李仙爽脆拒绝,叫韩紫纱甚感无奈。 如此两日。 精食熬煮成功。 李仙讨来账目,细算支出…起鼎三日,共计花费三千七百两银子。暗感武道起家困难,长老之流能运用宗门资源,“水”“炭”“人”皆有现成,只需出钱便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