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晨曦初露时温颜那辆低调的银灰色轿车便悄无声息地滑出了谢家老宅厚重的铁门,仿佛昨夜凉亭里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从未发生。 谢宴珩站在主卧厚重的丝绒窗帘后,指间夹着的烟燃了半截,灰白烟雾模糊了他眼底复杂的暗涌。 楼下隐约传来顾知鸢温软的声音,正哄着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谢沅穿小袜子,谢浔安静地坐在旁边自己系着衬衫纽扣。 老爷子精神依旧恹恹,早餐只喝了小半碗熬得稀烂的米粥,谢老太太握着顾知鸢的手絮絮叨叨。 顾知鸢安静地听着,适时递上一块温热的湿毛巾给老太太擦手,又轻声细语地哄着老爷子再多吃一口特意捣碎的山药泥。 她眉眼低垂,动作妥帖周到,履行着谢太太的所有职责,昨夜书房里那场撕开伪装的激烈争执仿佛已被她忘记。 谢宴珩的目光几次落在她沉静的侧脸上,试图靠近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顿午饭吃得沉闷,直到傍晚,确认老爷子喝了药安稳睡下,一家人才驱车离开。 暮色沉沉压下来,车厢里只回荡着谢沅睡着后均匀的呼吸声,顾知鸢侧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隔绝了所有情绪。 谢宴珩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突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昨晚……在书房,我……”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是我冲动了。说的话,太重了。” 顾知鸢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目光依旧牢牢锁在窗外变幻的光影上。 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沉静,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过了几秒,她才缓缓转过头,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完美的微笑,眼神平静无波地看向后视镜,恰好对上谢宴珩通过镜面投来的探究目光。 “没事。”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落下,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都过去了。谢总不必放在心上。” 谢宴珩的心猛地一沉。 她那句“没事”和“谢总”,比任何一句控诉都更让他窒息。这是一种彻底将他排除在情绪之外的漠然。她宁愿独自咽下那份难堪和恐惧,也不愿给他一个修复裂痕的机会,哪怕是愤怒的指责也好过这拒人千里的平静。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