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借着昏黄的油灯,陈风看到一双手攥着打谷架的中年妇女,半藏着身子探头探脑往外瞧。 “娘,我饿。” “娘,我梦到吃席放炮了。” 一男一女两童声,男声还在变声期,音调雌雄莫辨,女声朦朦胧胧,明显能听出来瞌睡没睡饱,说话带嘟噜嘴。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爹那个砍脑阔死的,说是去跑马帮,几个月不见人,托你曹叔叔稍的银子,还不够你们两张天坑嘴。”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要是幺儿还在,我看这个家,全饿死拉倒。” “哭哭哭,嚎丧吗,啊,我还没死呢。” “燕老大,说你呢,你撇嘴瞎嘀咕啥?顶嘴是不?皮又痒痒了?” “燕二妹,就你能掉猫儿尿,再抹一个试试?” 中年妇女骂骂咧咧,嘴上说着违心的话,手里的打谷架丢到一旁,擦擦手就去了厨房生火热稀饭。 不消小会,半锅子底的稀米粒红苕稀饭就被中年妇女用瓦罐盛了端上桌。 中年妇女边张罗咸菜,还边数落呢,“咯,喂猪了,赶紧吃,养肥了过年好宰。” “娘,你也吃呀。”吸溜吸溜的喝粥声,女童破涕为笑的轻唤。 “我吃小碗,二妹和娘吃大碗。”变声期的男音,声音一大,就突变成了破锣嗓。 “娘要吃还等到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我早热粥的时候就吃过了,你们吃。”中年妇女咽着嗓,不耐烦补了一句,“小孩子家家的吃什么咸菜,吃多了头发发黄,这是大人吃的,给我,我吃。” 陈风隐约看到,那哪里是什么咸菜,分明就是麦麸糠泡的酵糟水。 曹叔叔?大槐树?大的是儿子?小的是女儿?幺儿没了?家中没有主家? 陈风望着昏迷的曹丘臣,又望了望屋里说着违心话的中年妇女。 到这时还不明白,那就真糊了脑。 中年妇女嘴里那个砍脑阔死的,去跑马帮的家伙,指定是跛脚的五号大叔没得跑。 不过,曹丘臣这冷面上司,半夜蹲人墙角算怎么回事? 听小孩子的对话,这一家是认识曹丘臣的,而且还挺熟。 我屮……陈风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五号大叔头开绿花的样子。 大叔啊,恭喜了,你家绿化面积挺足。 不对不对……陈风晃了晃脑,把这莫须有的想法排出脑外。 要是曹丘臣真是来勾嫂的,中年妇女推门时也不会是防贼的反应。 那曹扑克来做什? 第(2/3)页